广州刑事律师

-林智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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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西煤焦系统贪官牛新民与儿子协同贪污受审

添加时间:2015年10月19日 来源: 广州刑事律师   http://www.021dpls.cn/
  核心提示

  他是一名大权在握的副厅级干部,掌控着全省焦炭运销的命脉。他也是一个护犊心切的父亲,为了儿子不惜以身试法。

  他是山西煤焦系统举足轻重的“牛董事长”,也是“牛氏”家族公司的幕后操盘手。

  据检察机关指控,在他担任山西省煤炭运销总公司副总经理和山西省焦炭(集团)有限责任公司(以下称省焦炭公司)董事长期间,索贿高达300多万元。其中,协同儿子受贿的金额高达260万元;他为牛家攫取的巨额财富刷新了我省近年来贪官“无法说明来源的巨额财产”记录,达到600余万元。

  9月12日,省焦炭公司董事长牛新民与其子牛连庆贪污、受贿、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案将在朔州市人民法院开庭审理。庭审前夕,记者对牛新民案件的相关人员进行了独家采访。

  一损惧损老牛落马树倒猢狲散

  在刑拘决定书上签字时,老牛怀里仍揣着刚收的红包。不久,“小牛”也因涉嫌共同受贿被捕

  2005年6月7日下午,接到通知去开会的牛新民被省纪委双规。

  “老牛出事既在情理之中,又在意料之外。”省焦炭公司一位干部说,“在应付调查方面,老牛早就成‘老油’了。”

  早在“长治时代”,牛新民就迎接过有关部门对他展开的至少6次调查,均涉险过关。主政省焦炭公司后,牛新民独揽大权的爱好依旧,简单粗暴的作风愈盛,针对他的举报信几乎一直贯穿他的“牛董”生涯。此次破天荒的双规行动,会不会再次有惊无险?人们各怀心思,静观其变。

  10月7日,牛新民因病被解除双规。次日,牛入院接受治疗,有关他“万事大吉”的传闻不胫而走。一时间,前来探望、慰问“牛董”的各色人等络绎不绝,尽管多次转院,仍门庭若市。而且就在这段极其敏感的时期,牛新民仍“生命不息,收钱不止”,甚至在被刑拘前夜,仍有礼金进账。2005年9月12日,省检察院对牛新民涉嫌受贿罪立案侦查,同时,中纪委将牛案列为重点案件,派专人督办,省纪委成立案件领导组,对案件查处情况进行协调。

  2005年11月18日清晨,几位神情凝重的检察官走进牛新民的病房,老牛顿时血压升高。在刑拘决定书上签字时,老牛慨叹,“我知道,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。”最富讽刺意味的是,就在签字的同时,老牛的口袋里仍是鼓鼓囊囊,检察官们上前查看,老牛揣着的,原来是一个印着喜字的红包!

  老牛落马,小牛自然不能幸免。继2005年12月2日牛新民被捕之后,2006年3月16日,其子牛连庆也因涉嫌共同受贿被捕。

  一声长叹贪心父亲害己又害子

  “见过爱孩子的,没见过这样爱孩子的。”一位熟悉牛新民的煤老板说,“自己陷进去不算,还让儿子垫背。”

  牛新民堪称“好”父亲,为了儿子,老牛殚精竭虑身体力行,不惜放下身段抛开廉耻或开口索要或大胆交换,甚至率子亲征四处化缘,其疯狂、贪婪的程度令人叹为观止。

  检察机关指控牛新民所犯的三桩罪中,贪污一罪所涉款项虽然不多,但甚有趣,令人听来啼笑皆非。

  贪污索贿十几万只算毛毛雨

  2001年上半年,时任省煤运公司副总并兼愉园度假村董事长的牛新民将一叠4.25万元的票据交给副董贾某,吩咐说,“这是度假村欠人家的装修款票据,快给人家汇走。”贾某领命,当即按牛新民提供的账号安排专人汇款,事后,真相大白,原来账号的主人是“小牛”任老板的庆鑫公司,而庆鑫公司与愉园度假村从未有过任何业务往来。

  2003年春的一天,老牛带着小牛来到某市,省煤运公司该市分公司经理张某热情接待。老牛告诉张,“我儿子开了个公司,你帮他发些焦炭。”张一口答应,却无行动。老牛又催,“干脆给点钱,我儿子好开展业务。”按照牛的指令,张某先后两次共为小牛的元庆公司“打款”12万元,小牛一一笑纳,并及时禀报了老牛。

  在老牛的索贿历程中,区区12万元,显然是毛毛雨,更大的交易还在后头。

  权钱交易张口就要百十多万

  2003年7月,张某找到老牛,请求省焦炭公司为其分公司办理缓交“一金两费”,牛随后做了安排部署。于是,从2003年8月到2004年5月,该公司未交的“一金两费”达1800万元。

  今天播种,是为了明天的收获,这句话用在老牛身上也并无不妥。

  2004年11月,张某到省焦炭公司办事,老牛在某海鲜城设宴款待,小牛作陪。席间,老牛直奔主题,“你给我儿子的公司联系个用户,发点焦炭。”张某表示为难,“焦炭市场不好,恐怕……”老牛接口,“那就给上120万,让我儿子做点别的生意。”回公司后,张叫来总会计师等人一同商定,拟一份虚假协议,称元庆公司曾在该公司投资300万,该公司每月给元庆公司10万元。之后,小牛顺利拿走120万,并煞有介事地为这笔黑色收入开了发票。2005年3月,自恃“有功”的张某再次找老牛要求办“两费”缓交事宜,牛当即批示,“可以缓交到2005年8月。”

  一个月后,牛新民见到张某,开门见山,“我家里有事,再给20万。”随后又补充,“今年再也不会跟你要钱了。”几天后,老牛派大牛、小牛一同前往张某处取回钱。

  “见过爱孩子的,没见过这样爱孩子的。”一位熟悉牛新民的煤老板说,“自己陷进去不算,还让儿子垫背。”

  父为榜样儿子“收租”本领过硬

  在牛新民的耳濡目染之下,“小牛”牛连庆练就了一身过硬的“收租”本领。

  2003年春天,老牛带着小牛前往晋中某地“视察”,该地煤运公司经理王建(化名)接到老牛指令,“儿子开了个公司,能不能给找个用户?”王建正踌躇间,老牛提出,“要不就给上百八十万吧,让小子干点别的。”想着自己的焦炭生意少不了老牛关照,王建应允,并让小牛和他具体联系。

  此后,小牛先后7次和王建联系“收钱”事宜,如遇王建稍有怠慢,马上电告父亲,老牛随即来电“质询”。2003年4月到9月,王建已分6次为元庆公司“上供”78万元,但这个数字离老牛“百八十万”的指标还有差距。11月,小牛又向王建“催租”,王建表示“这是最后一次了”,小牛提出再给30万元,王建只得安排财务人员将30万元电汇至元庆公司。至此,该公司共为从无任何业务联系的元庆公司支付“劳务费”108万元。收钱活动的每个动态,老牛坐镇幕后,悉数掌握。

  一荣俱荣父子联手财源滚滚来

  有董事长父亲撑腰,“小牛”连“开”两家公司。利用公司,父子俩4年索贿300余万元

  牛新民,54岁,长治人。1996年,牛由长治市煤运公司经理升任省煤运公司副总经理。

  2002年11月,为了加大“一金两费”(能源基金、服务费、管理费)的收缴力度,省委省政府整合省煤运总公司焦炭公司、省外贸厅焦炭出口服务中心等4家单位,挂牌成立了省焦炭公司,牛新民由省煤运副总直接过渡为省焦炭公司董事长。此后,山西所有焦炭经销企业要提报铁路计划,必须通过省焦炭公司审批。这项政策原本是为了保证“一金两费”能够顺利收缴,但牛氏家族公司却借此大肆敛财。

  牛新民的两个儿子中,人称“小牛”的二儿子牛连庆尤得父亲宠爱。早在2001年4月,尚在省城某大学就读的“小牛”就出资20万元,成立了一家名为“庆鑫”的物资公司,主营煤炭、焦炭,与牛新民的主管领域不谋而合。当年9月,大学刚毕业的“小牛”被父亲安排至省煤运公司驻北京办事处,几个月后赴英国留学。2002年11月,“海归”的“小牛”被父亲委以重任,成立了另一家名为“元庆”的公司。为掩人耳目,牛家女婿、媳妇等人均在元庆公司担任要职,但据检察机关查证,牛连庆才是元庆公司的实际所有人。

  有了根据地,牛新民和儿子便有了大展身手的舞台。从2001年到2005年间,牛新民利用庆鑫和元庆两家公司索取的贿金即高达300余万元,老牛一家的日子也因此过得滋润无比。和信摩尔的商铺,牛妻甩出47万元,一买就是两套;价值71万元的豪宅,成了老牛送给小牛的礼物;全家上下热衷“大买卖”,就在案发前,一座标价3900万元的煤矿正由牛弟出面洽谈,此前,老牛为其弟投资150万元欲建洗煤厂,牛妻则另投120万元欲与牛弟长期合作……一位知情人说,如果老牛没被及时查处,这些企业将成功担起为老牛的巨额财产“证明来源”的重任。

  一曲终了身陷囹圄才幡然悔悟

  得知小儿子牛连庆因案情严重,即将由省检察院正式立案,牛新民久久无语,黯然泪下……

  “牛新民是目前涉案金额最大的副厅级干部。”省检察院一位办案人员透露。牛新民脾性暴躁,“牛”气十足,无论是双规期间,还是侦查阶段,多次以剧烈方式对抗办案,只是招术用尽,专案组丝毫没有受到影响,经过一年的缜密侦查,获取了近2000页的证据材料。

  2006年1月28日,羁押在阳泉市看守所的牛新民又一次提出见见办案人员。“驻所”以来,最令老牛牵肠挂肚的就是他的大牛、小牛。他多次表示,“能一个月起诉的,就不要拖一个月零一天;能让我一个人担的,就不要牵连我的儿子。”可惜,只有在身陷囹圄的特殊时刻,老牛才幡然悔悟,为人父者,如果只会用手中的权力为子女谋利,这样的父爱简直是一种罪过!

  从办案人员口中,牛新民获悉大牛已被解除双规,而“小牛”牛连庆因案情严重,即将由省检察院正式立案,听罢,牛新民久久无语,黯然泪下。

  随着牛新民的落马,一批曾经呼风唤雨的人物纷纷落网,反腐风暴席卷整个煤焦系统,这个炙手可热的行业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震荡。目前,山西焦炭集团国际贸易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范萍、山西焦煤集团副总经理杨学全等,都在和牛新民一起,等待法律的审判。(本报记者郭风情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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